父亲看见我无动于衷，在旁边气得咬牙切齿，恨不得直接把我拉去噶腰子。
他们把主意打到我头上，却只字不提自己的亲生女儿。
既然如此，那我定不会让你们如愿。
第1章
我面无表情地吃着蛋糕，听旁边的女人聒噪地喋喋不休。
“齐芷月，这个家白养你这么多年了！”
“我儿子都要死了，你就这么狠心，连一颗肾都不舍得捐给他？”
养我？
我不由得在心底冷笑一声。
自从我高中住校以后，她就没给过我一分钱。
不仅如此，她还和我爸说我在外面挥霍无度，花了家里不少钱。
我只要一开口管我爸要钱，等待我的就是一顿臭骂。
幸亏我发育得早，勉强能装成低年级的大学生打工赚钱，否则，怕是早就饿死在街头了。
让我给她儿子捐肾？除非我是要立地成佛了。
突然，我手里的蛋糕被一掌打飞，手腕也疼痛不已。
我爸在一旁怒气冲冲地说道：
“你妈和你说话呢！你就这态度？爱答不理的！”
“你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，和你那个死了的妈一样！”
我垂首不语，看着地上的生日蛋糕心疼不已。
这个蛋糕花了我一天的工资。
如果他们今天不叫我回家，我此刻应该正在和同学们一起庆祝生日，而不是在家里，没有听到一句生日快乐，只有对我和我亲生母亲的羞辱。
当年我爸和继母通奸，继母挺着肚子来我家和我妈叫嚣，我爸则对她拳脚相加，我妈不堪折磨，直接从窗户上跳了下去。
父亲见我一言不发，更生气了，挥着拳头就要来揍我，却被继母假惺惺地拦住了。
他指着我的鼻子质问道：
“齐芷月，你捐还是不捐？”
我抬起头看向他，说道：
“爸，我还要考大学。”
父亲骂道：
“你一个赔钱货考什么大学！”
“考上了老子也不给你这白眼狼出钱！”
“你要是不捐，以后就别进这个家门！”
我扭头就冲出了家门。
第2章
我一直住在学校，没再踏进家门半步。
他们虽然时常来学校骚扰，甚至要让我休学退学，但我不同意，他们也没有正当理由，最后只能作罢。
大年三十，人们都回家过年了，我只能一个人在宿舍看书。
突然，电话响了。
是奶奶。
她问我为什么不回家过年，她说想我了。
我鼻子忽然一酸。
奶奶是家里唯一在意我的人，我没钱交学费的时候，都是奶奶用自己攒下的退休金帮我渡过难关。
即便我不认父亲一家作亲人，但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去给奶奶拜年。
我买了点水果和牛奶，就往奶奶家走。
一进门，奶奶就赶紧张罗着我换衣服换鞋，还把她买的干货和糖果拿出来给我吃。
我的两个叔叔和婶婶都在，我爸和我妹妹也在沙发上坐着。
继母并不在其中，应该是去医院照顾儿子去了。
没有合适的肾源，他的身体只会每况愈下，能不能过得了这个年都不好说。
父亲看见我就气不打一处来，却又不好发作，只是阴阳怪气地说道：
“你不是翅膀硬了不乐意回家吗？”
“没心肝的东西，怎么这时候就知道回来了！”
我懒得和他争辩，不想让奶奶一年中最开心的一天毁在他手上。
但两位婶婶估计是受了父亲的指使，开始苦口婆心地“劝导”起我来：
“月月，你弟弟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，也理解你一个小姑娘，肯定害怕做手术。”
“但再怎么说，欢欢也是你们家唯一的男孩，你就忍心看着他死吗？”
“且不说你爸妈得多伤心，你奶奶一把年纪了，受得了这种打击吗？”
“是啊，听婶婶们一句话，救救你弟弟吧。喏，这是给你包的红包，过年别委屈自己了，一会儿就和你爸回家吧！”
她们硬把红包塞到了我手里，我便接了过来，给到手边的钱，哪有拒绝的道理？
父亲见我不反驳，以为我已经有几分被说动，便拿定我吃软不吃硬，况且他儿子危在旦夕，此时生怕激怒我，让我又一次跑掉。
于是他开始给我画饼：
“月月，那天是爸爸不好，太……太激动了。”
“我支持你考大学，你晚一年考，爸爸一定供你。”
我看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
“大学，我一定要考，还要今年考。”
“被割了一个肾，我可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再读一个高三！”
他气得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摔碎。
这时，一直默不做声的妹妹突然把奶奶从厨房拉到我身边，然后跪在我面前哭着央求我：
“姐姐，我们是一家人，一家人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？”
“你救救弟弟，我可以退学照顾你，还可以打工给你赚学费。”
“见不到弟弟奶奶会很伤心的……呜呜……”
奶奶不明就里，只能着急地给她擦眼泪，说道：
“哎呦，月月你就帮帮你妹妹吧！”
我可太熟悉齐柔嘉的这种绿茶操作了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我在长辈面前忍让，但还收拾不了你？
第3章
我一把把她扯起来，阴惨惨地说道：
“说起一家人，你和你弟弟都是一个妈生的，应该更适合做配型。”
“要是我的肾不行，或者……我把身体搞坏了，你觉得接下来谁该帮帮你弟弟呢？”
“反正没了一个肾也是一样的，我不如自己先吃点药……哈哈，好歹以后死的时候能留个全尸。”
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，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。
也是，她平时在父亲面前卖惨，故意害我挨揍的时候，根本没想到我会还嘴，因为父亲根本就不相信我。
她更想不到，我居然恶毒到宁愿自损也不愿将肾捐出来，还要把她拖下水。
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。
我跪下给奶奶磕了三个头，心中愧疚不已。
对不起，今年只能这样匆匆给您拜年了。
然后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，直接夺门而出。
父亲追了出来，想要抓住我，但我迅速跳上了公交车，把他甩在了后面。
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，却不由得打了个冷战——
齐柔嘉跑出来和父亲说了些什么，然后我就在那个男人的脸上，看到了此生从未见过的阴森可怖。
我心头渐渐涌上些许不安。
第4章
回到学校后，我怀疑自己被跟踪了。
平时我几乎不出校门，只有到了周末的时候，才去学校附近的奶茶店打零工。
这天下班，我往学校走的时候，总感觉有人跟着我。
于是我回去之后，就把手机固定在背包的夹层里，在背包上挖了一个小孔，准备从这个孔中用手机拍摄身后的情景。
然后我便开始频繁地在学校周围活动，并且随机出现在不同地点。
当我检查手机录像的时候，果然发现几乎每段录像都有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。
就是这个男人！
他前几天还走上来和我搭讪，问我能不能帮他的女儿送一片卫生巾。
我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，跟着他往公共卫生间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