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明明是主角却拿了恶毒配角的剧本。
恶毒女配就恶毒女配吧,逆风翻盘就是了。
第1章
“沐别离,世间怎会有你这般蛇蝎女子!手段真是毒辣的可怕!”
昏昏沉沉间,我是被燕景天骂醒的。
我想跟他解释什么,可张眼便看到他气急败坏地离去的背影。
眩晕又一次袭来,我又一次晕了过去。
等我再次醒来时,南栀抓着我的手激动的喊着:“小姐,你醒了。”语毕,又是一脸的泪水。
从南栀的嘴里我才得知,此番落湖,我被认定为始作甬者,但此事事关重大,二皇子与燕景天认为我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,便统统将罪名落在了乔姐姐——也就是现在的大皇子妃头上。
此前今上曾暗中透露,大皇子与二皇子,谁率先有子嗣,谁便可入主东宫。
大皇子与二皇子之间角逐了二十年,大皇子是先皇后所生嫡子,二皇子是现皇后所生嫡子,二子夺东宫的戏码终将是到了尾声,却偏生意外,两位皇子妃同时怀有身孕。
我也是无意间听到大姐与皇后说准备拿乔姐姐开刷。
乔姐姐与大姐是手帕交,先前乔姐姐嫁予大皇子前,也经常来府与大姐一起玩。
乔姐姐无辜,朝堂之争,她何罪之有?
我只是在姐姐准备行驶她的谋划时,隔开了即将把大姐“推”下湖的乔姐姐,没想脚下打滑,我却滑落了湖里,一时心慌我手忙脚乱的把大姐也扯下了湖,阴差阳错下,大姐把乔姐姐也拖下湖了。
我躺在床上回忆了我们落湖时,燕景天急急地跳下水抢救大姐的情景,可惜我头撞在护拦晕过去了,不然我还能看清楚些,我想看看燕景天后来会不会把我也救上岸。
南栀告诉我,大姐小产了,大皇妃的胎保住了,听说还关进了天牢。
大姐,终究是动手了,在她心里,究竟有没有感情?我不由一阵悲凉。
“那燕景天有没有把我抱上岸来?”我带着期待的问南栀。
南栀的神情有些复杂,但还是如实的告诉了我:“没有,是一名宫人把你抱上来的,不过,燕少爷倒是亲自把送小姐回来。”
瞧着南栀不甚自然的面容,我觉得她还有所保留。
不过我也没打算继续追究,因我后脑勺磕的那个窟窿老让我生痛,这些天一直都在院子里养病。
第2章
我院子里除了南栀还管我外,其他人见着我远远的便躲开了。
不过我还是照样吃吃喝喝一副很心大的样子,南栀倒是松了一口气,总会从厨房里弄一些好吃的小玩意给我端来。
至于我爹,似乎从来没出现过。我爹是侯爷,侯府承袭三代,地位大不如前,是以我爹经常请旨外派,我后来才得知,他经常外派倒是多了很多机会帮二皇子拉拢朝臣。
至于我娘,倒是来见我一次,那会我正坐在桌前吃着南栀给我从厨房端来新出锅的点心,点心还未入口脸上就被打了一巴掌。
我那一头华翠,姿态雍容的亲娘,很是厌恶的看着我,又是将桌上的点心一扫落地,恨声骂着:“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来?若你坏了你大姐的大事,全家人性命都不够跟你赔的!早知道你那么没良心,还不如当初直接溺死你算了。”
跟着又是骂骂咧咧的指责我一番。
我有些茫然,我的亲娘竟会说出这般恶毒的话来。
我不知道当时应该摆出什么表情,只是木然着一张脸,我好想问问,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?
我娘骂了一会,瞧着我的脸,似乎更气了,指着我的鼻子又骂了一通。直到听说大小姐身边的嬷嬷来了,这才慌忙地出去了。
临行前,却是对我封了院子,不许我出门一步。
我倒觉得无所谓,从小到大,我又不是第一次被禁足。
那就在院子里吃吃喝喝,做个混吃等死的富贵闲人好了。
只是,我想佛系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,却总有人不如意。
南栀说燕景天又来了时,一脸的复杂表情。
待我看到燕景天一脸杀气的看着我时,我才明白南栀的表情有何深意。
我有点发怵,从醒来第一眼看到燕景天,他就用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眼神看我。
到现在,燕景天上来便掐着我的脖子,我一下呼吸不上去差点没窒息,可是我没有尖叫,没有求救,只是面色平静的看着他。
“沐别离,她可是你的姐姐,你为何要害她?你害她失去腹中的孩子,你怎可这么狠辣?!”燕景天咬着牙,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我。
我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恨意,也看出了杀意。
我想说什么,可我不能,只能任由她掐着脖子。
第3章
以我对燕景天的了解,我若说大姐准备拿腹中胎儿去换取二皇子东宫之位,燕景天会信吗?他只会指控我搬弄是非吧。
燕景天,如若你能把对大姐的信任,分十分之一予我,我也能高兴的像过年般你信不信?
燕景天,如若你的眼底,只稍微有我一个影子,我也能幸福的开心十天你信不信?
我任由燕景天掐我,至窒息,至昏迷。
醒来,我睁着眼睛盯着上面,眼珠子都不眨的。
守了我的一夜的南栀,带着抽泣的声音看着她,悲伤的看着我:“二小姐,你以后可怎么办呢?”
什么怎么办?
后来我才知道,燕景天要娶我了。
是的,他在险些要掐死我后,又对我的娘亲说要娶我。
大婚就在半个月后,很仓促,他说一切从简。
嫁给他,我肯定是愿意的,那是我从小的梦想,我还开心地给自己准备一切,南栀说我半夜睡着都在偷笑。
南栀每次见我,都会用特悲悯的眼神看着我,时常在没有人的时候抱着我哭,一遍一遍的说:“小姐,我可怜的小姐,你怎么那么命苦?”
我不命苦,我即将嫁给我爱的人,我又怎会命苦?
在家中不受宠,除了南栀一心一直的对我,所有人看我都充满了责怪和疏离,可我即将脱离了,因为我,要成为燕景天的妻子了。
可家里,只有我一人在乐颠颠的准备嫁妆外,其他人好像连一点喜庆意味都没有。
除了那天有人进了院子粗鲁的给我量身制作嫁衣之后,便没有人再进来过。
我依旧每天在院子里吃吃喝喝,除了食物越来越少,南栀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少之外,我也没什么不适应的。
我给自己绣了鸳鸯枕,我给自己绣了喜帕,我给自己绣了花鞋,我还给未来的夫君绣了一对靴子。我对自己的绣功还算是满意,因为自从我见到了燕景天外,便一直想着要嫁给他,故而也有意苦心潜学了绣工。
婚期将近的时候,我也成功清减了十来斤,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又病态。
第4章
大婚那天燕景天一身红衣面无表情的站在院门外,是了,他连踏进来都不愿意。
蒙着盖头的我,看外面的影像都是模模糊糊的,像个提线木偶被人扶着去了花轿。
没有喜庆的乐声,只有父亲和母亲比较疏离的教导,让我在文国公府恪守本分,万不可做丢了脸面的事。
我心中轻笑,这就是我的父母啊,大婚当日就不能说点好听的,非得踩着说话。即使从小听到大,可我内心还是会痛。
婚礼果然如燕景天说的一样,一切从简。
所该有的仪式皆都没有,我就这样一个盖头送到了后院了。
除了给了我一个文国公世子夫人的名号,其余的什么都没有,连个妾侍的待遇都没有,直接扔到了最偏院的院子里,我的心还是有些委屈的,但这也没事,好歹我今日起,是燕景天的妻子了。
没多会,燕景天来了,跟着他来的还有身后两个粗壮的婆子和丫鬟,这些人一脸严肃的站在燕景天的身后。
见此,我将盖头掀开,扫了一眼过去,目光落在一个丫鬟手中端着的汤药中。
歪着头,笑嘻嘻的看着他:“大婚当天,你想当寡夫?”
燕景天的眼中流露着嫌恶,恶心,也懒得与我对话似的。给了身后丫鬟和婆子的眼神,让她们上前,还冷声的告诉我:“沐别离,你害了合欢失去了孩子,你这辈子都要赔给她。”
赔?怎么赔?我看着眼前的药碗,里面黑乎乎的,散发着浓烈的药味,令我的胃升起一阵翻腾,但是我还是强忍了下去。
我告诉自己,既然是燕景天想要的,那便从了他罢。
沐别离,不要怂,不能让他看出我在害怕。
尽管衣袖下的手,在颤抖着,我还是强装镇定。
“夫人,失礼了。”婆子的一席话,让我回过神来。
看着她们想要动粗,我咧嘴一笑,我只望着燕景天问:“燕景天,这当真是你想要的吗?”
第5章
燕景天一个眼神扫过来,很不耐烦的说: “劝你不要做无用的挣扎,赶紧喝了。”
我听后,笑,眼睛直直的看着他,露出自认为最完美的笑容,一字一句:“你别后悔。”说完,端起药碗一饮而尽,连里面的药渣都没放过,全都吞了下去。
嘴里的药味苦的我都快要失去味觉,但我只是笑着擦去嘴角的药汁,带着胜利的笑容看着他。
看吧,我不用出手,我自己喝。
亲眼看到我喝下去,燕景天的眉头还是没有松下,他好像还在担心我与他还耍心眼般,非要等到我药效发作才能满意。
那种剜心蚀骨的痛,你试过吗?像是一把带勾子的利刃,狠狠地插进我的心,一下一下的插,还连带勾出血肉,我痛得无以言表。
燕景天看着我捂着肚子,满头的冷汗倒在床上,面无表情。
我看着他笑,应该是那种从灵魂中绝望的笑吧,他看了一会便转身离开了。
房间空无一人,我像小狗一样倦缩着趴在床上,肚子越来越疼,是谁用刀不断剁着我的心?
一刀一刀的,好痛。
我要死了吗?
隐约感觉腿间有温热的感觉,我伸出手去摸,摸起一手的血。
南栀就是在这个时候狂奔着进来的,她估计是看到燕景天带着丫鬟和婆子离开,才敢回来。
喜庆的新房,我痛苦的躺在床上,看着鲜红的血顺着床沿一滴一滴的滴湿了我的绣鞋,血路弯弯曲曲,流落到地上铺着的大红双喜上。
“小姐……”南栀大声喊着。
迷糊间,我似乎听到了南栀的哭声,朝着声音的方向伸过去:“别哭,南栀。”
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过去了五六天。期间我一直昏迷又清醒,清醒没多会又昏迷着。
我知道,这次之后,身体是彻底垮了。
我开始畏寒,怕冷,明明是三伏天,我还穿着春秋的衣裳,即便如此我还能常常出一身的冷汗。
南栀为此哭了好几次,这个丫鬟哟,有什么好哭的。
我都没哭,这丫鬟哭什么呢?
我好歹,是燕景天的妻子了啊。
可燕景天一次都没来看我,更勿论洞房。
第6章
文国公府连个下人都不派给我,我晃忽又回到了家中那个小院般,每日吃睡,就我,与南栀。
我以为此生就在这个偏僻的小院子了此一生,却不想还是有人不愿意见我这样。
淑妃娘娘所出的俞宁公主及笄庆,宫里邀请各家夫人小姐们一起进宫为俞宁公主庆生,而这些夫人的名单中就有我。
捏着手中的请帖,我倒是生了几分兴致,这是表示,我又能见到燕景天了吗?